袁耀疑道:“既非是肯降,那却是何好事?”
却见许攸得意说道:“今日袁谭兄弟势大,乃是因要为父报仇,才可团结一心。”
“本来殿下若是弃了邺城,等二人重夺冀州,必然还要反目。”
“然好不容易才拿下的邺城就此弃了,未免可惜,想必殿下也不愿意。”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
虽然这许攸得意模样让人有些不爽,然其说的却一点没错。
要是没拿这邺城也就罢了,拿下了邺城,可当真不想再拱手相让。
许攸见袁耀点头,接着说道:“二人如今摒弃前嫌,吾等却要叫他们旧事重提!”
“那沮授郭图救出田丰一事,必不为那袁尚所知,不若田丰也不会直在沮授府中藏着。”
合情合理的判断。
袁耀知道许攸这人虽然性格是有些自大,但脑袋确实是好用。
顺着许攸那思路想去,当即就有了些想法。
“子远的意思,是那袁尚若是知晓其身边不止郭图之流紧靠其兄,连着沮授也已倒戈,定然还有他思?”
说着又自我否定道:“就算如此,如今其认准了袁绍已经被吾逼死。杀父之仇就在眼前,安得能有他虑?”
“就以此法动摇其内心,怕是不行的!”
袁耀对此的认识还是很足够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不管哪个年代,都是要穷其一生报仇雪恨的。
尤其是这年头,你可以背叛皇权,背叛主公,却万万不能背叛家族!不能丢下父亲!
袁耀可不觉得这“小小”的意外会动摇袁尚的心。
许攸自知其理,当下又拱手行礼道:“闻说,殿下向来有辩才,自徐州起,凭着一番口舌,先说服吕奉先奇袭刘备,后接连兵不血刃,收取会稽,豫章二郡。”
“此番就算不能叫那袁家兄弟反目,也得叫其不能共有一心。”
“至于如何能劝说下那袁尚,整个军中,还真无能及殿下之人!”
“全得依仗殿下自己了!”
得,许攸说的含蓄,也说的都正面事件,但袁耀晓得,这家伙是在说自己的毒舌和诡辩功夫呢。
罢了罢了,这名头自己算是难洗干净了。
袁耀本也不在乎这微小的污名,这成霸业的,谁人能没个黑点?
就说袁绍这事情,事实虽然就在眼前,但经过后人一通分析,说不得就出了个我袁耀是个弑亲之人的名号了。
心头放下这淡淡的忧伤,袁耀亦应道:“既然有益,此事总该要试上一试,且把那田丰带来,让吾思虑思虑如何来用。”
袁耀说把田丰带来,其实没与这顽固的老头说上一句话。
反正也知道这家伙必然是一句不会应得,自己何必徒费口舌?
到时候只要让其出个场就是了。
至于如何说的那袁尚心中不安袁耀嘴上说不容易,心里却已经有了些许主意。
欲要刺激这袁尚,关键不在其本身,还在其那兄长袁谭身上。
是以这会,袁耀倒是不打算用自己毒舌功夫了。
这一会,他要好好夸夸他那堂兄,袁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