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秦婉婉期初有些紧张,但熬了许久,见简行之还不动作,她开始有些累了,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今晚估计又要和平过去了。
她琢磨着,干脆侧过身,背对着简行之睡觉。
她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隐约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她迷迷糊糊醒来,就感觉简行之从后面抱着她。
他亲吻着她她的脖颈,脸颊,到耳垂,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他哑着声告诉她:“婉婉,我好想你,想了六十多年了。”
一切温柔又漫长,两具身体都是头一次,简行之十分珍惜这次元阴元阳交合的机会,他怕她疼,一面安抚她,一面教授她如何运转灵气,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教她如何打开识海交融双修。
等结束之时,秦婉婉酣畅淋漓,感觉修为疯涨了一波,她躺在床上轻喘着粗气休息,简行之给她清理完一切,就回到床上,抱着她不动。
两人亲密得宛若共生,秦婉婉这才想起来他方才说的话,忍不住笑:“想六十年,也不见你有什么表示啊?”
“你神魂因我有损,与我双修,是你当时最好选择。”简行之似乎有些不舒服,声音沙哑,“虽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理由与我在一起,但是也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做这些。”
秦婉婉一愣,简行之委屈蹭了蹭她的背:“我不想你在没有选择时选我,我想你在能选的时候,还是选了我。”
秦婉婉没说话,她才发现,简行之当真是事事帮她想好的。
她抬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温度很高,呼吸喷涂在她的背上,略显灼热。
秦婉婉感知到他方才应该是努力克制,也知道此刻他是在照顾她,她有些忍不住,转身回头,就亲了上去。
她主动,简行之就陷入了一种异常的矛盾。
一面想推开她,怕她第一次太难受。
一面又觉得他的婉婉太过甜美,实在难以推开。
他挣扎着想躲,秦婉婉追着他过去。把他逼到墙边后,简行之终于清醒,一把按住她,警告她:“可以了,我可以了。”
“可以了么?”
秦婉婉拉开他的手,又靠过去,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前,语气颇为委屈:“可是我不可以怎么办?你以前和我说你身体很好的,你是不是骗我?”
简行之:“……”
第二天早上,秦婉婉深刻反省。她不该说简行之身体不好,他的身体,真的有点太好了。
简行之不仅身体素质好,更要命的是,他学习能力也很强。
动作性学习尤为快速。
两人成婚没多久,简行之就拉着秦婉婉告别上岁太恒,决定周游仙界。
两人游了一圈仙界回来,大家就发现,两人修为又增长许多。
翠绿为此流下艳羡的口水,看着秦婉婉眼下乌青道:“没想到,简行之这小子这么补啊……”
秦婉婉勉强一笑,没有多说。
她想了想,才想起正事。
这件事是她和简行之在游历仙界时想到的,她看着翠绿,询问:“翠绿,你想不想蔺言之复活?”
翠绿一愣:“复活?”
蔺言之已经转世,又哪里来的复活?
然而秦婉婉却是认真点头,只道:“蔺言之当年已经是半神之体,神本质是一种信念,只要信仰他的人还在,他是不会死的。简行之的两魂两魄是我造出来,剩下一魂四魄是蔺言之的,而蔺言之的记忆,一直存放在这一魂四魄里。”
“所以?”
翠绿满是期望看着秦婉婉,秦婉婉笑起来:“我们可以把这一魂四魄送入养魂殿,只要蔺言之有足够的供奉,他可以复活。可这就需要你帮一个忙。”
“你说。”翠绿立刻开口,秦婉婉缓声告诉他:“你得到凡间去,为他塑造庙宇,传承道法,只有信奉他的人足够多,他才有足够的力量。”
“我明白。”翠绿激动点头,“我可以的!我会的!只是……”
翠绿迟疑:“这对简行之会不会有影响?”
“无妨。”
秦婉婉摇头:“我与他神魂共修,日后再慢慢修炼就好。”
做了决定,大家便行动起来,简行之将记忆和那一魂四魄裂开,供养于仙界养魂殿,翠绿则又去了人间,开始为蔺言之四处讲道建庙。
秦婉婉看蔺言之的魂魄放进养魂殿那刻,她想了想,抬手一勾,院落中一颗蔷薇籽破土而出,落入她手中,她将素檀音的记忆从神魂中找出来,用一魂一魄承载,她并未触碰这些记忆,反而将承载着记忆的一魂一魄送入种子,放在了蔺言之旁边。
如此春去秋来,也不知过了多少年。
终于有一日,养魂殿金光大作,众人赶到养魂殿时,就看见一个和简行之有几分相似的青年素衣广袖,低头看着手中一颗蔷薇种子,默不作声。
“蔺言之?”
上岁不可思议,蔺言之闻言,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上岁,”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太恒,“太恒。”
他与旧友打过招呼,终于看向简行之。
看了许久后,他坦然一笑,只道:“你应当,算我弟弟吧?”
简行之愣了愣,随后轻咳一声:“随你。”
蔺言之又看向秦婉婉,却是问:“这颗种子,可以给我吗?”
“那你得好好养护她。”
秦婉婉笑。
蔺言之也笑起来:“那是自然。”
说着,他垂眸看向手心种子:“我想看她,再盛开一次。”
他们的初见,就是别离。
这一次,他别无他想,就是想见见她,再告诉她一声:“素姑娘,我叫蔺言之。”
蔺言之苏醒后,成了养花大将。
简行之和秦婉婉滋养魂魄多年,终于在有一天,突然发现灵力运转不对。
这急坏了简行之,把医仙召过来一看,哦豁,有喜了!
听见有喜那天晚上,简行之又喜又慌,一夜未眠。
他把孩子从现在开始到未来一千年的生活都想了个遍,这孩子未来要买几套房呢?要在学什么呢?自己教孩子练剑怎么舍得打他,最近太恒也学温柔了怕也不会打,那孩子的师父该找谁呢?还有,这孩子要怎么带,尤其是如果他们出去旅游了,这孩子要一起带去吗?那他和婉婉不是一点个人时间都没有了吗?
简行之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案。
第二天,他来到了谢孤棠的道场,提着剑微笑着走了过去。
“老谢,来来来我和你商量个事。”
“嗯?”“带孩子这事儿,你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