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敝人对欧洲的兵器发展史很感兴趣,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都稍有了解。我愿意在此领域为您提供帮助。”
这位安德烈公爵很懂人情世故,晓得投桃报李。
如果罗兰能够安排他留下来,他对于武器的知识就能为罗兰所用。
罗兰点点头:“其实您拥有这样重要的知识,我想其他三名选手都会对您这样的人物求贤若渴。您却选择了我……我深感荣幸。”
如果安德烈公爵不是想要了解位面里底层人物的生活实情,他无论是投身宫廷,还是政界、军方,都会拥有极好的前途。
现在罗兰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但问题是,安德烈公爵要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说他是个俄国贵族肯定不行,虽然现在还没到法俄大战的年代,可是以这样一个身份突然出现在法国乡村,没准真会被人认为是间谍。
罗兰沉思:说到底,这一位是来位面里观察的……
“有了!”
“以后别人问起您的身份,您只要摆出高傲的神态,讳莫如深的态度,什么也别回答,这就好啦!”
罗兰随手把她的猫从书桌下面拎出来,放在桌面上。
“我让我的猫……熊猫,向各位介绍一下庄园的基本情况。”
两个男人四只眼睛一起瞪着露娜:这……这小家伙竟然是熊猫?
罗兰自己则掩上书房的门,偷偷溜出去找老管家约翰。
管家正在为她担心:“夫人,那两个怪人究竟怎么样了?”
罗兰故作紧张地转头,望望书房的方向,伸手拍拍胸口,说:“好险,真是好险啊!”
老管家莫名其妙:“夫人,那两位是……”
罗兰压低声音:“那个丹麦人也就罢了,只是一个行走四方的行吟诗人。但是那个穿着灰色衣服,高个子的家伙,是……是国王派来的密探。”
这个谎说得天衣无缝——这年头,法王和红衣主教都会派他们的私人前往各贵族的领地,探查领主的实力,以决定是否拉拢。
老约翰一听,顿时慌了神,紧张得直搓手。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通知伯爵回来。”
“伯爵有留给你他的通信地址吗?”
老约翰:“没有!”
罗兰双手一摊:那不就结了?
“按照我的看法,我们要好好招待这位密探。”
老约翰一听,顿时觉得这是个主意:“夫人,您说得对,一定要把他侍候得妥妥帖帖的,让他在国王面前为我们伯爵,多说点好话。”
罗兰也点头:“没错,只有这样,伯爵在王上面前的名誉才不容易受影响。不过,咱们可千万不能显露出任何异样,千万不能让他猜到我们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
老约翰一拍大腿:“夫人,您真是太聪明了!”
老管家望着罗兰的眼光甚至有些惋惜,大约在想:有这么一位贤内助在自己的庄园里,伯爵大人为什么偏偏要离开呢?
“管家,那么就烦请您去安排,务必让他在庄园里住得舒舒服服,一切要求都能得到满足。”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通知所有人。您说的那位密探……那位客人,叫什么名字?”
“安德烈……”
罗兰压低声音,“我瞥见了他的纹章,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位公爵的身份。你们叫他‘安德烈公爵’或许‘安德烈大人’应该就行。”
管家想了想,说:“还是称呼‘安德烈大人’吧,千万不能让他察觉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老约翰把一枚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罗兰则回给他心领神会的点头与微笑。
于是,最棘手、最难安排的安德烈公爵,终于在罗兰的庄园里安顿下来了。
当晚,哈姆雷特真的背着他的吉他,坐在庄园的大厅里,给所有的骑士表演了一回弹唱。
他唱的就是《哈姆雷特》的故事,表演得非常投入。莎翁笔下的台词和剧本被他改编成了唱词,娓娓地唱出来。
庄园里的人在大受感动的同时,都觉得这故事恐怕是真的,眼前的行吟诗人没准就是个从丹麦逃亡而来的王子,他就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故事讲完,人们纷纷掬一把同情之泪。
哈姆雷特却一转眼就弹起了欢快的舞曲,女孩子们顿时邀请骑士们在大厅里跳起了民间舞。
至此,人人都觉得哈姆雷特这人,虽然话痨,但是为人和善,极好相处。
安德烈公爵在庄园和镇子里则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形象。
他走到哪里,都会抱着双臂,或者一只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
他会认真地观察希刺克厉夫教骑士们演武、练剑,一看就看上大半天。
他甚至会掏出羽毛笔,在棕黄色的纸卷上刷刷地写着、记录着。
这副场面最令老管家心悸,约翰认定了这位“密探”大人正在记录所见所闻,并向法王禀报。
安德烈公爵越是如此,管家就越是对他殷勤。
谁知道安德烈公爵却似乎对老管家的殷勤并不领情。他向罗兰提出,想要搬到镇上去住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