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褚威冷的威力,罗家莫要说来褚家找麻烦了,这几日吓得都躲到了镇上去,没敢回家。
听着镇上人说着褚威冷杀害刘富商的事情,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在心中祈祷,那煞神赶紧回军营去。
就这般过了几日之后,褚威冷要离开家去军营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
随着日子临近,赵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时常看着东西发呆亦或者长吁短叹。
给他做鞋时,有几次也差点扎到手。
罗蒹葭正好相反,她在数着日子期待褚威冷离开。
无他,褚威冷这几日晚上又开始打呼,时常吵得她睡不着觉。
且,有他在,她做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
如今天气热,晚上睡觉时也得裹得严严实实的。
眼见着后日一早褚威冷就要离开了,吃过晚饭,赵氏又开始念叨起来。
“边关天气冷,也不知道娘新给你做的棉衣暖不暖和,能不能抵挡那边儿的风沙……鞋子的话娘也给你做了十来双,你不在,娘日日给你做,都攒下来了……鞋垫也攒了不少,你都带上。”
“多谢娘。”
“谢我做什么,都是娘该做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娘做的都合适。”
“娘以后莫要这般辛劳,军营中啥都有。”
“那咋行,外头做的没有娘做的舒服。”
“儿子是怕您太累了。白日得出去卖吃食,还得喂鸡,下地干活。”
“不累不累,这算啥,娘爱做。”
对于赵氏而言,给儿子做鞋做袜寄托了对儿子的情感。
“哎……”赵氏再次叹气。
这几日,罗蒹葭已经听过赵氏无数次在叹气了。抬眼瞧着赵氏满脸愁容,怕是今晚她又睡不着觉了。
琢磨了一下,罗蒹葭道:“娘,相公此去路途遥远,不如咱们给相公做些方便携带的吃食?”
听到这话,赵氏的注意力转移过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是啊,是该做些吃食带着才好。这么远的地方,有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个能吃饭的地方。”
“嗯,娘不妨今晚想想,给相公做啥吃的,咱们明日去镇上买来做。”
赵氏点头:“好,娘一会儿想想。”
说罢,又看向了儿子:“冷哥儿,你有啥想吃的吗?跟娘说。娘做得不好吃的话,到时候让你媳妇儿给你做。”
这话褚威冷很爱听,听到这话,他侧头看向了坐在一侧的罗氏,道:“做啥都行,只是别做太多,免得路上坏了,浪费。”
罗蒹葭本意是为了转移赵氏的情绪,此刻莫名其妙就背上了这么一个任务。
不过,褚威冷替她解决了娘家的麻烦,她总归是感谢他的。
给他做些吃食践行,也不是不行。
这般想着,罗蒹葭点头应下了。
回屋之后,她就开始想既抗饿又方便携带的食物。
褚威冷非常喜欢面食,又喜欢吃肉,那么食物就是面食和肉了。
刚做出来的肉菜肯定不能放太久,那就只能压缩,面食的话,那就是比较耐放的饼了。
他不是爱吃重口的东西,又怕坏么,咸菜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饼和咸菜,绝配。
刚思考得差不多,门响了起来,褚威冷沐浴完回来了。
听到动静,罗蒹葭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
刚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褚威冷竟然只穿了裤子,赤、裸着上身就回来了。
此刻他身上的水还没擦干,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流过了胸前,又向着腹部流去。
许是常年在边关曝晒,褚威冷的肤色微微发黄,比小麦色浅一些。
宽肩窄腰,胸肌腹肌皆备。
罗蒹葭不得不再次感慨,褚威冷确实有做男主的资本,身材绝对一流。
再往上看,头发乌黑,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高冷俊俏,与书中描写无二。
不说话时,会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落魄贵公子。
若这人不是男主,单看外表,倒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伴侣。
可惜不爱洗澡又活得粗糙,沐浴就仿佛是她交给他的任务一般,连半刻种不到就出来了,不知道跟水接触了没。
重点是,还爱打呼噜。
见罗氏等着他看,褚威冷微微挑眉,正欲说什么,只听罗氏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夜里风大,夫君莫要着凉了,还是穿上里衣吧。”
褚威冷微微一怔,听着外头的蝉鸣,道:“为夫不冷,挺热的。”
他就是觉得热、觉得麻烦才没穿里衣就出来了。
罗蒹葭道:“那夫君不如去地上睡,凉快。”
“不了,地上太硬,硌得腰疼。”
说完,褚威冷吹灭了油灯,躺床上去了。
见他如此,罗蒹葭秀美微蹙,瞥了他一眼。
“咋了,娘子,还不睡吗?”褚威冷问。
罗蒹葭没理会他,躺在了里侧。
褚威冷白日里跟二胜去隔壁镇上的山上跑了一圈儿,此刻困得很。
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很快就鼾声四起。
听着熟悉的声音,罗蒹葭心情有些烦躁。
跟褚威冷相反,她白日里睡多了,此刻难以入眠。
若是极为安静的环境,她可能可以睡着。
此刻环境嘈杂,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人一旦睡不着,就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
罗蒹葭把明日要做的吃食想好了,又对未来半年做了一个规划。
这般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她终于有了些睡意。
只可惜,身侧的呼噜声仍旧存在,实在是恼人不已。
罗蒹葭很想像上次一样,一脚把褚威冷踢下床。
只是,想到褚威冷帮她解决了罗家,再想到还有一日褚威冷就要离开了,她生生忍住了,在心头默念着各种能入睡的口诀。
两刻钟后,罗蒹葭依旧清醒,且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