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燕芳的话,等候在营帐里的杜七怒目。
“要把公子你抓起来?”
谢燕芳纠正道:“关起来。”
公子还有心情说笑呢,杜七面色沉沉说:“早就知道她藏着心思呢,蔡伯说了,她既然敢查魏氏,就是要对公子动手。”又冷笑,“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把公子抓起来。”
“整个狩猎场兵马一层层环绕。”谢燕芳道,“内宫禁卫一层,拱卫司一层,最外边是京营兵马,我是被押送回来的,此时此刻我们的营帐已经被重重围住,无人能靠近。”
杜七澹澹道:“那又如何?”
“我知道这不如何。”谢燕芳道,摆摆手,“别在意,她现在生气呢,也对我戒备,就让她随心所欲吧。”
杜七道:“公子,她这叫什么随心所欲,她对我们起了杀心,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谢燕芳道:“皇后当然可以对任何人起杀心,我一直在等着她查到我,一直在好奇她会怎么做。”说到这里他点点头,“不错不错,做得很不错。”
杜七在旁耸耸肩:“公子你还在夸她,难道她杀了你还很高兴?”他忍不住滴咕一声,“要是蔡伯在,肯定又要唠叨了。”
不过也不急,蔡伯马上也就知道了。
谢燕芳听了他的话,没有再笑,而是若有所思:“做得还是不够像我。”
如果是他的话,茶不会把人毒晕,只会毒死,也不会关着活人,只会把死人埋起来。
“皇后,这是舍不得杀我啊。”
不过这也像他,因为他也舍不得杀她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
他们果然是一样的。
......
......
“这就是你说的说服?”
皇后营帐里,小曼一反常态拉住楚昭,神情愤怒问。
“先是下毒,又直接说要把人关起来。”
这种事还能说服?
有没有想过她当时在场的心情!
楚昭笑道:“是说服啊,你看,这不是说服了嘛。”
小曼瞪眼看着她。
“谢三公子是个聪明人,跟他说话就要直接干脆。”楚昭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小曼神情质疑:“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这就能被你说服,乖乖被关起来了?”
楚昭道:“他不是被我说服,他是被他自己,他太聪明了,太自信了,能说服他的只有他自己,他其实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听不太懂,小曼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要是不想被关着了随时都能反悔。”
楚昭看着渐渐降临的暮色,道:“我是要趁着他还没反悔的时候,让他不能反悔。”
......
......
暮色降临的京城,突然奔进一群群兵马,城门关闭,还好兵马疾驰在街上宣告“缉拿西凉奸细,闲杂人等回避”,让民众们稍微缓解了紧张。
捉拿西凉奸细啊,民众们又忍不住议论纷纷,谁是西凉奸细?
兵马在城中散开又聚集在两处宅院。
谢家内宅的灯火刚刚点亮,璀璨生辉,只不过此时在其中的人们没有歌舞欢悦,而是神情惊愕。
“西凉奸细?我们谢氏?”谢七爷站在屋檐下,惊愕过后,哈哈笑,“皇后这个理由也太敷衍了吧,我们可是外戚,皇帝唯一的亲人,你哪怕用个贪腐的罪名都更能服众。”
而与此同时的梁宅里,除了震惊更是慌乱,这是梁氏经历的第二次,怎么会这么快又出现了?家中的人们到处奔走嘈杂“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是奸细?”“我们梁氏有功。”“这是皇后挟私报复。”
在一片惊恐中梁蔷神情平静,但他垂下的手攥在一起。
所以,虽然他不说,皇后其实也知道了。
那这次,皇后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