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靖这些中老年男人们正在开会的时候,其他的年轻人们,则正在基地中闲逛。
“随便逛,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如果迷路了,就喊一声我要回五号大厅,你们自然就能回到这里来了。”
这是姜子牙离开之前对他们所说的话。
反正能进去的地方自然可以随便去,进不去的地方他们怎么都进不去,这里的东西也不怕被他们损坏。
而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是数十上百年,让他们早点熟悉这个基地也不错。
而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在度过了最初的茫然失措之后,和那些老一辈的仙人们比起来,他们要更多了一些兴奋和探究。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结伴而行,只是这基地中通道实在太复杂,而能够让人停下来驻足观望的地方也实在太多,所以不久之后,大家也就渐渐分散了。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团体,纯粹是有些走快几步,有些走慢几步,有些人在某个地方停留地久了一些,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
金吒和木吒这两兄弟,自然是走在一起的,一边走,一边小声的交谈着。
“哥,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好像只有姜伯伯知道,可我刚才问他的时候,他只是神秘地笑了笑,让我以后不要再问了。”
“嗯,恐怕姜伯伯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你知道我刚才想起了什么吗?”
“想起了什么?”
“就是姜伯伯送给三弟的那台游戏机,当时我见到那游戏机时,就觉得至为不可思议,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造物之术,就算我们的师尊,堂堂金仙也不可能造出那等精巧神奇之物,而姜伯伯只是个道士境,他又是怎么造出来的。”
“如今想来,那个游戏机,恐怕就是姜伯伯从这里拿出去的。”
“哥你推测的不错,必然就是如此了。不过刚才我倒是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在想怎么爹爹,听爹的意思,当初他是和姜伯伯来过这个地方的……”
“嗯……”
这个时候,金吒突然停了一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了木吒一眼。
而木吒则是苦笑了一下道:
“不觉得咱们老爹,作为一个大道士,强得实在不像话么?”
“你的意思是爹爹他在这里可能得到过什么?”
“否则很难解释爹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的。”
兄弟俩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和他们两兄弟走在一起的,其实还有另外几个人,分别是邓婵玉,龙吉公主以及孙行土。
邓婵玉和龙吉公主两人似乎很投缘,两人稍稍落后几步,亲热地挽着手低声聊着她们自己的话题。
至于孙行土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两兄弟的我身后。
不过金吒和木吒之间的交谈,也没有特意避开他们,因为兄弟俩都觉得父亲和姜伯伯既然带他们来这里,那么有些秘密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况且身边这几个都是他们最信任的人。
而他们兄弟俩的谈话,孙行土自然是听得有些迷糊,只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然后插了一句话。
“金吒哥,木吒哥,你们还有哪吒师弟,可也都比大家都强很多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金吒木吒两兄弟的身子齐齐一震,再度朝飞速对方看了一眼。
是啊,自家三兄弟同样是属于那种强得不像话,强得不合道理的那种人,自己自然是有特别原因的,那其他两位兄弟呢……
金吒木吒两人的眼中,同时露出了思索之色。
“咦,三弟呢。”
金吒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确实,一开始的时候,哪吒好像就没跟他们一起走。
“到前面找找,好像他是第一个离开那五号大厅的。”
说话间,他们转过了一个通道的拐角,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孤单单地站在一面墙壁之前。
但却不是哪吒,而是杨戬。
杨戬现在的神情很奇怪,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很少会看到杨戬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他向来给人的印象,总是那么潇洒镇定,仿佛世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真正惊慌失措。
比如今天刚来到这神秘之地之时,杨戬也是表现地最镇定的几个人之一。
然而现在杨戬的样子看去却很不对劲。
金吒木吒两兄弟都怔了一下,接着紧走几步,来到杨戬的身边,然后抬眼朝那面墙壁望去。
那是一面透明的墙壁,仿佛是用最纯净的琉璃制成的,可以清晰看见墙壁后面的事物。
而当看清墙壁后面的东西时,金吒木吒兄弟两人的呼吸蓦然变得急促起来,和杨戬一样失神地僵立在了原地。
墙壁的后面,是一个大厅,比刚才他们所在的那个五号大厅要更大上十几倍的大厅。
而在那个巨大宽阔的大厅中,肃立着无数静止不动的生灵!
千奇百怪,或美丽,或高贵,会丑陋,或狰狞的生灵。
有龙,有凤,有麒麟,有形状古怪的飞禽走兽,有上古的巫族,也有爹爹麾下那种长相奇怪的异人,还有……和他们一样正常的人。
这个世界中存在过的,或者曾经存在过,如今只在典籍上记载着的生命,在这个大厅中,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所有的生灵都一动不动地静止在那里,眼瞳中没有生命的气息,或者说这是一些没有神魂的肉体。
然后邓婵玉,龙吉公主,孙行土也来到了他们身后,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同样满眼惊惧地看着墙壁之后的景象。
这面墙壁后的景象很可怕。
但可怕的是这幕景象背后,隐隐透露的某些事情。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良久之后,杨戬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着其他人,眼中有难以掩藏的恐惧,嘶哑着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