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远和于蕊也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说笑。俗话说,人活脸、树活皮。他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这样哀求尉迟仁,这心理上原本就很不痛快。再让外人看到了,这脸上就更有些挂不住!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宁家酒坊的业绩,也不像前几年那样好了,这一笔拖欠的货款,可是关系到他们宁家能不能安安生生地过年的关键。
“尉迟经理,那您说怎么样才能帮我们这忙?”宁德给尉迟仁将面前的酒杯满上,陪笑道,“只要您帮我们这忙,我宁德这辈子都记得您的恩情!”
“怎么样才帮你们?”尉迟仁拿起酒杯,“啧”的一声都喝了下去,又夹了两筷子菜。慢悠悠地嚼着。宁德也不催促,满面陪笑地等着。
半晌,尉迟仁才慢条斯理地道:“我很喜欢秀秀,宁伯要是不妨碍我们交往,日后大家自然就是一家人了。那样的话,宁家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不就是区区一万多元钱吗?节前就可以让社里给宁伯你清了!”
宁德只觉得身上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来,他虽然注意到尉迟仁看向秀秀的目光里充有邪念,却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的无耻!居然还抱着这样的龌龊念头!他尉迟仁今年多大了,三十二了!结过婚后又离婚了,还有一孩子被女方领走了!不过是初中毕业的学历。要不是因为他姐姐是县酒厂的厂长,县供销社的采购经理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而自己女儿今年才十七岁,虚岁十八,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亏他也张得开这口!宁家虽然现在陷入了窘境,但是还没有沦落到要出卖自己的姑娘的!
尉迟仁注意到宁德的脸色变化,看到宁德的脸涨得通红,看着自己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这心里也有些发毛,这关中的爷们要是狠了起来,当街杀人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宁秀是宁德的心头宝,他还是知道的。[]
“要是老宁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还有第二个方案!”尉迟仁连忙道。他原本就没有指望宁德能够一下子同意自己和宁秀的交往,这不过是一个铺垫,一个谈判的小手法。
“嗯?”宁德怔了一下,脸色好看了一些。
“老宁,不得不承认,你家的潼宜春喝起来就是比县酒厂的白酒口感好!”尉迟仁举杯道,“你方才也说了,宁家酒坊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不如这样,我尉迟家愿意向你家酒坊投资,这样的话,大家就是合伙人了,到时候,不要说供销社里的那些欠款了,我姐姐还可以帮忙把潼宜春推广到市里去,你看怎么样?”
宁德又是一怔,不过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尉迟仁话说得好听,咋听起来,对于宁家来说,似处也有好处,但是这些时日以来,宁德也了解了不少尉迟家的情况。尉迟仁的姐姐,也就是县酒厂的厂长尉迟英,今年三十四岁,他没有见过,但是据说,见过的人都说,尉迟英属于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只能说是清秀中姿偏上的女人,但是你每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她更漂亮,更有女人味!这也是为什么尉迟英能够嫁给潼宜县前县长,现人大主任马有靖的儿子的缘故。
虽然说在四年前,尉迟英已经和马有靖的儿子和平分手,但是她已经坐到了县酒厂厂长的位子上,并且因为有市里的支持,县里的领导们拿她也没什么办法。据说马有靖几次想要将她从酒厂厂长的位子上掀下来,都是徒劳无功!也是因为尉迟英的关系,尉迟仁才逐渐地发达起来,只是这小子徒有一副不错的外表,内里却是草包一个,所以直到现在,也只是在县供销社里当个采购经理!
尉迟英,那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是县里好多人的一致说法!
宁家如今虽然确实是资金周转困难,但是引入了尉迟家的资金,宁德担心最终会是引狼入室!
“怎么?老宁,你是看不起我尉迟家吗?不就是在你家的酒坊里参个股吗,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尉迟仁脸色一变,将筷子在桌子上一拍道,“行不行,给个痛快话!老子今天还有事情,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磨蹭!”
宁德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陪笑道:“尉迟经理,您要投资我家的酒坊,那当然是可以了,只不过,您打算投入多少钱?或者说占多少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