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齐平 我找到了关键线索(求订阅)(1 / 2)

因为别的原因,被除掉了,推出来背锅……蒙着黑布的房间里,齐平话音落下,女锦衣表情茫然:

“什么原因?”

齐平摇头道:

“不确定,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测,郑怀恩乃是司库官,走私又避不开这一环。如果他并未参与此案,却仍旧被除掉了,那也许……是他发现了什么。

比如说,得知了幕后之人的身份?而巡抚抵达后,无论如何,肯定要查一下仓库,这样,就有除掉他的理由了。”

洪娇娇大皱眉头:

“不会吧……按照你的说法,走私难道还能越过他这个主官?”

“为什么不能?”

齐平越想,思路越清晰:

“要知道,这个郑怀恩并非西北军内部将官,而是五年前,调任过来的,给硬塞到了军械仓库这个关键位置,充当朝廷,或者说皇帝的眼睛,本就是来制衡西北军的官职。

从这个角度看,他抵达后,要么被腐蚀掉,要么,被架空掉……再者说,主办官员也不一定完全掌握部门情况啊,就像皇帝也没法完全掌控西北军,一个道理。”

洪娇娇说道:“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是啊,”齐平并不否认:

“而且是很大胆的猜测,但断案就是这样的,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说着,他迈步,走到桌案前,低头观察起来。

“你又要干嘛?”女锦衣好奇。

齐平头也没抬:

“求证,从一个人的生活空间,可以推测出此人的性格和状态。

嘘,别打扰我勘察现场。”

这么厉害……洪娇娇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喘,却也是盯着桌案看了起来。

书桌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

几本书,一卷纸,一个笔架,上头挂着一根根粗细各异的毛笔。

旁边是涂满了墨汁的砚台,两条摆放规整的镇纸,还有个小的洗笔缸,因为好几天无人清理,表面浮着一层墨。

桌角还有个熄灭的香炉,齐平掀起盖子,一股熏香气味散发出来。

齐平眉头微蹙,又依次,将桌上书籍简单翻阅,竟都是此界儒学经典,倒是卷起来的纸,不错,而且尺幅很大。

齐平眼神波动了下,扭头看向笔架,盯了几秒。

他拿起一只笔尖很细的狼毫,用手指搓了搓,在鼻子下轻嗅,继而,在洗笔缸里蘸了一点水,滴在了宣纸上。

旁边。

洪娇娇瞪大眼睛,给他这一通操作看懵了。

完全搞不懂,又不敢问,憋得极为难受。

好一阵。

见齐平连椅子都拉出来低头观察过了,才终于忍不住道:

“有发现吗?”

齐平吐气:

“有。我现在越发坚定自己的判断了,这个郑怀恩,也许在很久前,就已经察觉到危险了。”

喵喵喵?

洪娇娇脸上写满了问号,心说你到底怎么得出结论的?

就凭这些看起来毫无特殊的物件?

齐平笑了下,看着女锦衣英姿容颜,说道:

“不懂?”

洪娇娇不想承认,但没法子,不情不愿“恩”了声。

齐平深深吐了口气,眼神认真道:

“这就是教给你的第二课,细节。很多细节可以帮助我们绘制出嫌犯的‘人格画像’。”

人格画像?

这是女锦衣没听过的。

齐平耐心地指着椅子的几个地方:“你看,这里是什么?”

洪娇娇:“木头啊。”

“……”齐平无语了几秒,才说:

“是磨损,这张椅子的部分区域,有很明显的磨损痕迹,从部位看,可以推断出,椅子的主人经常性久坐。”

洪娇娇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

齐平摇头:

“不然,要知道,郑怀恩是独居,整个房子里,都没有什么开火做饭的痕迹,米面也只有一点,说明他一日三餐,大多在司库衙门解决。

而这张桌子上,没有任何与公务有关的东西,说明,他也不是喜欢回家‘加班’的人……那么,为什么会有久坐的磨损?”

这个时代也没有手机,齐平很难想象,一个官员下班后,会在椅子上坐很久。

洪娇娇想了想:

“也许是读书,你看,这些书有很明显的翻阅痕迹。”

齐平点头:

“这是一种可能,但有趣的是,这些书籍并没有什么趣味,郑怀恩也早过了科举的年纪,却仍时常翻阅此类经典。

呵,实难相见,一个走私叛国之人,会常看这些忠君学说……这不符合一个叛国贪官的‘人设’。”

“此外,或许久坐的一个原因是读书,但在我看来,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

“绘画!”齐平道。

洪娇娇愣神:“绘画?”

“没错,”齐平指了指那张宣纸,说道:

“你摸摸,这纸如何?”

洪娇娇伸出手指摸了摸:

“很厚,也很滑,好像跟衙门里写字的不太一样。”

齐平道:

“当然不一样,因为这是熟宣纸,多用来绘画,你看这纸的开张,分明就是画纸,而且,是专门涌来绘制人物、工笔的画纸。”

洪娇娇茫然:“熟宣?”

这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

齐平解释道:

“绘画所用宣纸,有生熟之分,生宣吸墨,滴水上去,会很快晕染开,适合作山水泼墨,熟宣则相反,水滴上去,难以浸湿。”

洪娇娇恍然,心想,方才他的举动,原来是判断这个。

齐平又指向那笔架:

“还有这些笔,好几只,也并非是书法用途,像是这衣纹小狼毫,便是勾勒线条之用,还有所用的墨,如果我没猜错,乃是油烟墨,书法、绘画两用……

诸多因素集合,可以判定,郑怀恩经常在夜晚作画。”

洪娇娇做出恍然状,意外道:

“你还懂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齐平微笑:“我会的多了,你不知道罢了。”

很熟悉的对话。

进门开锁时,两人说过,这次却调换了角色。

事实上,这些知识,他本来是不知道的。

但在京都时,因为深感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足,齐平曾蹲在六角书屋里,狂啃书籍,恶补知识。

这些知识点,便是那时候攒下的。

齐平继续道:

“还有一点,你看到那只香炉了吗?面的熏香,不是提神的,而是安眠的。

积灰很厚,说明长期使用,这说明,郑怀恩此人,长期处于失眠状态,需要熏香辅助入眠。

而绘画,大抵是他无法入睡时,打发时间的一种方法。”

洪娇娇听得认真,却又纳闷: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与案子有啥关系。”

齐平说道:

“当然有了,第一,要知道,一个喜欢作画的人,必然堆积了许多画稿,有完成的,有作废的,可整间屋子里,你可看到大量画稿?

总不会说,这些东西逃亡时候也要带走吧,这是其一。”

“其二,过来。”他忽然拉着洪娇娇,来到床榻边,蹲下指着那只敞开的竹篾箱:

“按照现场痕迹,这只箱子里应该装着一些东西,也许是银两,身份文书。

总归,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否则,也不会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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