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寒冬腊月,梁进却冒出一身汗来,精心准备的措辞,也全部都用不上了。
他瑟瑟道:“在下当初和山匪有来往,也是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少受一些欺负。”
“既然梁大人,有如此爱民之心,如今山匪已尽数被招安,那么,日后南境范围之内的民生福祉,可就全指望梁大人了。”
此话什么意思再明了不过了。
梁进擦了擦额间的汗,道:“尽心尽力,尽心尽力。”
百姓们一直以来,不是被山匪们欺负,就被官府压榨,对于这些山匪被招安,他们对朝廷也没报太大期望。
一句都散了吧,便纷纷散了。
阮凝香、言子瑜几人还是在云溪城里驻留了一会儿。
大家各自去准备些上路的物需。
阮凝香刚吩咐完秀儿采买置办的东西,就老远看到街角树底下,慧心和珍珠在说话。
珍珠的语气似乎不太好,好像还动手推了慧心一把,便一个人离开了。
阮凝香走过来,看到慧心眼角还没来得及擦拭的眼泪。
“你身边的丫头呢?”阮凝香问。
慧心转身就走,“我叫她去买一些女儿家需要的东西。”
“去了哪家买,正好我也要准备一些。”阮凝香跟在她身边。
慧心停住脚步,秀气的小脸,爬上怒色,“阮大小姐,如今你已经不再是当家人,也不是煜哥哥的夫人,没必要处处为难我吧。”
阮凝香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慧心可能被恶奴欺主了。
算了,是不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珍珠脚步匆匆,拐进一家小巷,却被街道上一个流浪的老头拦住了去路。
她转身便想绕开,老头手中的破拐杖一横,又一次拦住她的去路。
老头缓缓直起背,浑浊的眼眸变得历练。
珍珠立马警觉不对,道:“你是谁?”
另一道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的人。”
“姑爷?”
珍珠回头,脸色巨变。
“姑爷?”言子瑜缓步走过来,端详着手中细小的银针,“你不就是为了我才来的南境么?”
“你都知道了?”
珍珠想跑,那道拐杖便朝着她膝间而来,她脚尖轻点,身手敏捷,险险避开。
不过,下一瞬,一道银光,破空而来。
珍珠猛地捂住了胸口,痛苦地剧烈喘息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言子瑜收回手指,负在身后,“银针封穴而已,放心,只要听话,你便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到底想干什么?”珍珠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要你给你背后的主子传递一道消息过去。”
“什么消息?”
言子瑜捻动着扳指,“说慧心死在了南境的叛乱之中。”
“说了,你便会放过我么?”
“不会。”言子瑜微挑眼尾,露出阴森的目光,“不过,你可以选择一种安逸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