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收起手里的荷包,站起来,“没有,一直睡的很沉。”
楚煜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染着一身血腥晦气的衣服扔给了艾草,叫他拿去烧了,又吩咐他,打桶热水过来,放在院子廊下。M..
楚煜擦了澡,带着一身冷香,这才上床,从背后搂上还陷在熟睡中的阮凝香。
外面的雨势渐大,哗啦啦地顺着屋檐滴落。
阮凝香在异样的感觉中苏醒过来,整个人怔住了一瞬,后知后觉地叹了口气。
悄悄地抬起搭在她腰身上的手。
尴尬地坐起来,望着身下的床单,以及搂着她一晚上的那个人,那人洁白的里衣上,沾染着的鲜红,那样刺眼。
平日里,她怕弄脏床,都睡得极轻,昨日心里明明盛着事,结果睡得这样沉。
那么大一片,还弄脏了身后的人身上。
简直没脸见人了。
阮凝香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弄脏的那个人,还陷在酣睡中,阮凝香小心想从他身上迈过去,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回头再叫醒他,随知刚一动,那只长臂一揽,又将她搂回了怀里,“外面下雨了,不用这么早起。”
“不是……”阮凝香想起来,楚煜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脑袋窝在她颈弯里。
阮凝香无奈的厚着脸皮道:“你没闻到血腥味么?”
楚煜奔波一晚,这会刚睡了会,暗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晨困,连眼皮都没动,说,“闻到了啊。”
“闻到了还不起来。”阮凝香语气颇重。
楚煜这才后知后觉地身下黏糊糊的,不对劲来,却又不在乎似的,勾起嘴角,呲笑了一下,这才松开了禁锢着阮凝香的手。
“还笑。”阮凝香从他怀里起来,嗔了他一眼,“我睡得沉也就罢了,你怎么也睡这般死沉,跟个猪似的,感觉不到不舒服么。”
“夫人,这就错怪我了,我前日担忧,一晚未睡,故而今日睡得沉了一些,不过,有了前晚之事作为警告,这会儿为夫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楚煜又将阮凝香按坐回了床榻上,“乖乖等我。”
楚煜起身下地,在柜子里,翻出月事带,和两套干净的里衣。
阮凝香的那套放在了床榻上。
阮凝香的脸臊得又红又烫,瞧着那一抹鲜红落在他洁白的里衣上,还是在那种地方,而且看上去怪怪的。
真真是丢死人了。
可是,看上去又莫名有点好笑。
楚煜凝眉瞧着她怪异的表情,伸手抚平她紧皱着的眉头,“是不是肚子又不舒服了。”
阮凝香松开咬着的唇,其实,刚才她是在忍着笑的。
这会儿被他温柔的语气,眼里的担忧,弄得心头一暖,鼻子微酸,摇了摇头,将他的脑袋从床幔里推了出去。
“我要换衣服了,你去打点热水来。”楚煜刚要走,阮凝香又喊住他,“等等,你先那个……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去,还有,别打扰苏禾了,打来水,我自己洗就行。”
“院子里又不是只有苏禾一个女的。”楚煜脱掉了弄脏的里衣,又用帕子擦着身上,“我叫别人过来也是一样的。”
“不用了。”阮凝香躲在床幔后面,说,“丢人。”
楚煜没为难阮凝香,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片刻后,自己提了两桶水过来,一桶热水,一桶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