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上的红色床幔被勾了起来,褥子也换了新的,被子整齐地叠好,放在脚底出。
楚煜听到屏风后面窸窣的动静,提着水绕过了屏风。
阮凝香正蹲在地上,用昨晚盆子里遗留的水,洗着血污的衣服。
“你去休息,我来洗。”楚煜挽起袖子,就要上手。
“拜托,给我留点面子吧。”阮凝香抬了下眸子,“已经够丢人的了。”
“夫人,这没什么的。”楚煜道。
“可我介意的。”阮凝香闷闷地说,“给我留点隐私行不行。”
都是夫妻了,楚煜不清楚她为什么会介意这些,不过,还是尊重她,又帮她往盆子里加了热水,“那别用凉水,水不够了叫我。”
“嗯。”
阮凝香并不是第一次洗这种东西,平时也基本都是她自己清洗。
除非是特殊情况,偶尔苏禾会帮忙。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格外的想念她在现代的家乡,想念那个和平发展时代的各种好,更想念疼她的父母。
外面下着雨,洗了的东西只能临时搭在屏风后的衣架上。
楚煜叫人熬了补血补气的乌鸡汤。
阮凝香望着外面的雨,“也不知苏禾怎么样了?还有那些猫也还好么?”
自从阮凝香回来了以后,楚煜嫌猫粘人,晚上从不让猫进里屋。
昨日夜里,猫叫了半个晚上,只是一个睡得沉,一个不在家。
艾草还是怕吵醒床上的人,便叫院里的侍卫,把猫抓住,全关进了柴房。
楚煜道此刻,廊下摆着一个大大的南瓜团,七只猫正窝在一起。
阮凝香问道:“他们是不是没事了?
“有福伯照看,也喂了催吐药,只是会虚上两天。”楚煜给阮凝香盛了一碗补血补气的乌鸡汤,“过两日便又会四处乱窜起来。”
阮凝香瞧着那黑不溜秋的鸡,顿时一阵反胃。
“怎么了?”楚煜道,“不合胃口么,要我叫厨房再做些别的吃。”
阮凝香恹恹地说:“不是,我好像得了厌食症,看见吃的就恶心,总觉得里面有虫似的。”
“这些都没问题,不放心,我先吃给你看。”楚煜喝了一大口的汤,又夹了包子,咬了一口。
阮凝香知道这些没问题,可就是脑子里有自己挥之不去的画面。
“不吃怎么行啊,你这是心病。”楚煜含了一口乌鸡汤,走过来,低头便堵上她的唇。
一口汤顺着俩人紧密的嘴角往下流。
阮凝香被迫喝了一口,他渡过来的汤水,又抹了下嘴角,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的。”
“心病得治。”楚煜嘴角勾着一抹坏坏的笑,又含了一口汤。
阮凝香意识到他还要再来的时候,忙低头,抱着面前的碗咕嘟咕嘟的一口全喝了。
楚煜摸了摸阮凝香的头,眯着眸子,加赏似的说了句,“真乖。”
阮凝香嘟囔了句,“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