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拦着!”纪深爵打不通电
话,扭头一声怒斥。
刘哲带着人几个箭步冲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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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妈妈躺在病床上,看着正在身边给她往血管里扎针的医生,小声问:“今天要打针吗?不是针灸排毒就行了?”
“清洗血管。”医生抬眼看她,镜片后的眼神闪烁躲避了一下。
“怎么改了治疗方案我不知道啊?”纪妈妈想坐起来,但是脑袋一沉,没能动弹。
“女乃女乃,你疼不疼?”小小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抱着玩具熊,小声问道。
纪妈妈的脑子有点晕,她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一点也不疼,你也要勇敢一点,向女乃女乃学习,等下检查的时候不要哭。你现在出去吧,不要看了。”
“我不哭。”小小浅跳下椅子,快步跑到了纪妈妈身边,拉着她的手指说道:“我陪女乃女乃。”
不可能改了治疗方案不告诉她的,不可能打了针,意识会越来越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医生,纪妈妈努力想告诉孩子们什么,想大叫两声,都办不到了。
叮……
手机铃声响了。
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贴到了耳边。
“哥,你还不撤?你的帐户都暴
露了,纪深爵的人已经到你的家里了。我和大姐在这边等你,赶紧过来吧。”许衡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拧了拧眉,低声说:“我带点东西就来,挂掉吧。”
“哥,他的人去找你了,快走吧。”许衡焦急地劝道。
他直接挂断了电
话,取掉了口罩,弯腰看向小小浅抱起来。
“丁伯伯怎么是医生?”小小浅认识他,惊讶地问道。
“对啊,我还会治你的病。”他笑笑,拿出一方手帕,紧紧地捂住了她的鼻子。
小小浅眼睛瞪了瞪,手一松,玩具熊掉了下去。
丁湛年把孩子藏到了医疗垃圾箱里,往担架床下一塞,推着担架床往外电梯走。
治疗区有部专门运送药品的电梯,他从小窗往外看了一眼,眉头拧了拧,加快了脚步。后面有辆面包车,他把纪妈妈和孩子往面包车上一丢,开车就走。
有两辆救护车呼啸着进来,他往外看了一眼,脚下油门紧踩,越开越快,几分钟之内就通过了医院的停车场,到了车水马龙的大道上。
出了城,他就自由了。
这事不怪他,只能怪纪深爵多管闲事,总是断掉他的财路,还对他穷追不舍。害得他帐户有钱都不敢动。
他很喜欢钱,这源于小时候的经历。很多年前,他住在红花村,才四岁的时候,家里穷到想把他卖了换钱。
村里的人组织孩子们出去乞讨,他才四岁,和弟弟许衡一起去了。到了大城市,什么也不会,处处受人嘲笑,经常挨揍。后来,他们被贼头子控制住了,开始学习偷东西,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先学会偷的那个。每天都能交回很多钱,很快受到了重用,成了孩子王。
那几年,他看了太多的灯红酒绿,尝多了太多酸甜苦辣,心早早地就熟透了。他羡慕那些孩子可以生活在父母身边,他怨恨自己的父母,生下他,却让他过得贫贱。
有一天,贼头子又带回了一个孩子,他穿得干净整齐,是来黎市寻找他的父亲的。他父亲当年下乡当知
青,和他妈妈生下他之后,又返城了。他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去世之前,让他来黎水找到父亲。这孩子的名字叫丁湛年,比他还小上好几岁。因为他们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缘故,所以比这孩子还矮。不过贼头儿不会放过这小子,强迫他在贼窝里学偷学抢。
这孩子骨头硬,就是不肯低头。他动了心思,帮过那孩子很多回,套到了那孩子家中很多事,表面上叫这孩子弟弟,给他偷来吃的,鼓励他逃走。然后有一天晚上,这孩子最后一次挨打,他暗中加了把劲,让那孩子永远闭上了眼睛。
贼王信任他,让他去处理这孩子的尸体。他带着孩子所有的东西,一去不复返。找到了丁湛年的父亲,成为了他的儿子。
但是新家的生活并不好过,父亲只是普通的职工,混得太差了,每个月的工资都紧巴巴的。继母也有孩子,总是对他又打又骂,远不如他在贼窝里过得自由。同时他的离开,让他弟弟许衡过得非常糟糕,常被打得不能动弹。他知道这情况之后,开始了除掉贼头、自立为王的计划。
那一年,他才十六岁。
而且他成功了!贼头儿所有的钱都进了他的口袋,他大方地分给了为他出力的人,身边聚拢了一大批肯为他办事的小贼。
不过,因为警方的严
打,这群贼的日子开始不好过。
他收手了,一边上学,一边思索怎么才能发大财。他表面上谦恭孝顺努力,对父亲言听计从,还设计了继母很多回。父亲越来越喜欢他,对继母越来越厌恶,终于有一天,父亲把继母扫地出门了。他终于有了一个清静的家。那几年,他有从贼王那里弄来的钱,过得挺不错的,也让他有了更大的野心。他可以凭自己的聪明才智,赚到更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