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闹啊,都在做什么呢,演水陆道场不成?”
伴随着话音,一个身量壮硕的虬髯大汉阔步行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人。
见得来人,众人齐齐见礼,齐呼,“见过慕司伯。”
来人正是慕邝,许易心中纳罕至极,这边的动静儿,始终在可控范围内,他实在找不到慕邝此刻找过来的理由。
“谁能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刘清平,谢华,你二位瘫在地上,身受重伤,啧啧,还有人化作了飞烟,我猜应该是江春,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位大能的手笔。”
慕邝虽高声喝问,视线却死死锁住许易。
许易道,“既然慕大人问起了,我就照直说了,谢华,江春趁我不在,超规格接待刘清平,我平素苦读《地府大诰》,谨遵大诰行事,自然极看不惯,便正声斥责,熟料,那江春一向跋扈惯了,竟敢对我无礼,某自然容不得如此忤逆犯上者,便下手击毙了。至于谢华和刘督导,则是遭了池鱼之殃。不信,慕司伯可以询问诸君。”
不待慕邝开口,满场俱是应和之声,尤以谢华和刘清平表态最急,脑袋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
慕邝到来,最慌的不是许易,而是他俩,他俩做下的事,在铁血执法的慕邝眼中,定然是重罪,何况,许易彻底拿稳了证据,只要许易松口,他两人的下场绝对凄凉。
虽然超规格接待,也是罪过,可那罪过比起鼓动安陆河伯、山神,刻意压制香远,下面有他这个刑司司伯。
他非是要一心助刘清平,实在是许易身上的谜团,激发了他极大的兴致,只有将许易掌握在手中,捕入刑司,他才有机会亲手解开这些谜团。
刘清平振了振衣衫,抹平领口,冷哼道,“本座没什么要做主的,在这江南土地上,还有人能欺负了本座不成。慕司伯若有公务就处理公务,若无公务就请回吧,超规格接待的事,我是被动接受,刑司愿意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吧。”
除非他疯了,才会主动揭盖子,盖子一揭开,最先倒霉的就是他,姓慕的口口声声做主,一旦见了如此大案,姓慕的还不上赶着撕咬,他脑子还没坏。
慕邝被刘清平怼得胸口发闷,指着许易道,“擅杀下吏,罪过难……”
许易打断道,“行了,慕司伯,《地府大诰》我真的比你熟悉,我不光熟悉《地府大诰》,连你们刑司这些年办的案件,通通都仔细读过,没办法呀,你这个堂堂的司伯,处处憋着劲儿要寻我的不是,我也只能奋发求学了。”
“很好,我等着你。”
慕邝冷哼一声,重重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他真被许易气得狠了,一口气遁出上百里,才被四名随员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