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
哦,对对对,那人的确是衣冠禽兽!
只是那混蛋的臭名已经大到连隐世的地方,也如雷贯耳了吗?
金凌表示疑狐,但很快,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于是点起了头:悌
“哦,我明白了,四位前辈认得那个混蛋!是不是很多年前他来过?我原就琢摸着他怎么就把我们引到了这里!原来他清楚幻林的情况,知道我们一旦进到这里,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所以,想法设想的将我们逼到这里来,他这是想令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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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扫了这四个叔公一眼,白发苍苍,连眉毛都发白了,年纪肯定不小了,想他们叫那人为衣冠禽兽,可见是有过节的,但不对啊,这幻林里住着人,运气好的话,根本就不必死的,宋黎干嘛如此大费周折?
太奇怪了。
“等等,等等,这推理有点不对劲,那家伙也许还有别的目的。容我想想……”
她对着手指想了又想,很快有了一个新设想:
“嗯,我知道了,可能,他是二十几年前,甚至更长久以前来的这里,可能他来的时候,四位前辈已经很老了,可能他认为隔了这么多年,你们已经不在这人世,所以,他会以为,我们得不到任何援救,必死无疑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其他机率。”谀
似乎也只有这么推理,才能解释得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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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远在鍄京的容伯也这样问过宋黎:
“杀他们,并不难,宋黎为什么要把他们逼进那里?要是他们运气好,完好无损的逃了出来,依旧会来坏我们的事!”
宋黎坐在太师椅上,懒懒的看向西方,好半晌才说:
“我没打算这么轻易要了他们的命。如果他们真那么倒霉,有进无回,那就算他们幸运,死了一个痛快。如果他们能活着出来,那也是好事!”
至于是什么好事,宋黎没说——
但容伯明白了一件事:龙奕与金凌,只是宋黎投石问路的一枚棋子罢了!
到底他想到得到怎样的结果,恐怕没人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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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容伯这样的心腹都猜不到宋黎的心思,何况是金凌——宋黎可是一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便是四个老叟也猜不透眼前这一男一女的出现,到底深藏着怎样复杂的原因?
但,这四位叔公还是瞪直了眼,这孩子已经猜到了一件事:宋黎二十几年前来过幻林,而没有盲目的把时间点划定在近几年内。
在他们还没有吐出任何相关信息之前,就能得出如此准确的推断,可见这是一个聪慧如人的女子。
他们不得不对其投去惊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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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宋黎干了什么坏事?”
龙奕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心下觉得金凌的推理相当有道理,但是,他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宋黎的目的恐怕远远不止这样,肯定怀着他们还没有想到的理由,推动着整件事的发生发展。
四个叔公听得如此一问,回神,黑脸,竟齐声磨牙吼了出来:
“那混蛋拐走了我们的小小姐,而且还始引终弃,完全不负责任,根本就妄为人夫,妄为人父。要是被我们遇上了,一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吃他的肉,熬他的骨,然后,再把骨头烧成灰……”
金凌和龙奕惊怪的一起抽嘴角:这几位,还真是一点都不浪费——而说话的口气,就像经过长期演练过的一样整齐。
可谁是小小姐?
那混蛋不是一心一意为了明静皇后而在害他们吗?
怎么如此又冒出一个小小姐?
这所谓的小小姐,是何方人物?
还有,小到什么程度,居然还始乱终弃了?
并且还和这小小姐生养了?
这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琉璃身上,瞧瞧啊,玉一样的姑娘,花一样的少女,难道是那个禽兽的女儿。
龙奕心头忽然拔凉起来,要是人家真是那禽兽之后,叫他情何以堪?
那孩子多招人喜欢啊,爱和他顶嘴,爱和他说笑,爱和他天南地北乱套,爱阿奕哥哥阿奕哥哥的呢叫——顶嘴的时候,很带劲;胡诌乱套的时候,很让人心情舒畅,痛快淋漓;叫哥哥的时候,令他第一次有了作人家兄长的感觉,那滋味还挺美的。
琉璃感觉到了他们打量的眼神,那心眼也挺敏感,马上皱皱秀眉,撇撇嘴的插进话来说:
“别这么看我,那是锦玉姐姐的爹爹!”
又冒出一个锦玉?
哈,管她呢!
只要她不是宋黎的女儿就好。
龙奕立即乐开花,看他们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儿,又觉不能喜形于色,只淡淡“哦”了一声,心下则又开始估算:那宋黎惹上的这群人,都不是善类,这事,好啊,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这朋友还是救命恩人呢!
可宋黎是那什么什么锦玉的爹,而锦玉在这帮人心里的份量应该很大,虽然目前
还没看到这个人物。于是他想,会不会有那样一种可能:到最后,这群人会倒戈,再去帮那禽兽反过来害他们?
有句话说的好啊: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那个,前辈,能不能与我们说一说,那混蛋,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他打躬作揖,想探底:这才是重点!
时,已是六月天,本是酷暑之时,可在这样一个古老的林里内,给人的感觉,不会很闷热,一阵阵清风吹来,让人倍感清爽。
这样的特殊气候,大概是原始林中特有的地理环境造成的。
屋外置放着一张石桌,是用天然的大理石磨砺而成的,四四方方一张,挺大,边上,摆着几张石凳,桌上还摆着一些新鲜的果子,都是林子的山野,一个个红红的,却很酸,正好对了金凌的味儿。
大叔公指指那边,沉思罢,说说:“坐,我慢慢说与你们听!”
大家纷纷入座。
金凌小心的扶龙奕坐下后,在他身边坐下,嘴馋,没多想,抓了一个红果就塞进了嘴,吃的别提有津津有味了——这果子上午时候尝过,特好吃,她喜欢的紧。
龙奕看四个老叟不说话,似乎不晓得要从何说起,也不催,回头,瞧金凌吃的那么香,心想这准是好东西,也抓了一个,一咬,哇,牙都要酸掉了,忙“呸”的吐出来,然后怪怪的瞪他:怀孕的女人,果然是怪物。
琉璃也是好奇宝宝,只知道这是太婆婆特意采来给凌儿吃的,据说很酸,她没尝过,也取了一个咬了一口,立即,秀眉全都皱了起来,说:
“奇怪,怀着娃娃,怎么尽爱吃这种东西?”
她对这种事,一无所知,人家对男女之事,这孩子干净的一如山间的清泉。
龙奕嘿笑起来,凑过去,斜眼睨着:
“妞儿,你有没有听过酸男辣女这词儿?我打赌,我家琬儿肚怀的一定是个小子!”
琉璃脸上立即露出一脸新奇,上下打量着金凌那稍稍显得粗圆的腰肢,疑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