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手还有伤,行么?”看着阎以凉,关朔终于找出了一个借口来。
黑白分明的眸子没什么表情,阎以凉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我就用这只手来测试你,若是你连我一直残废的手都打不过,这段时间你就别想有消停安逸的日子了。”
“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师姐你会再受伤的。”关朔一愣,即便害怕,可是这样怎么行。
一步步顺着台阶走下来,阎以凉盯着他,“不要找借口,现在。”话落,她立即出手,关朔反应极快的后退躲避。
阎以凉果然用一只手,没有伤的手臂背在身后,但她用一只手也逼得关朔不断后退。
远处,钟弢和钟娅两兄妹站在那儿观看,尽管预想到关朔可能会不敌,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连阎以凉一只手都斗不过。
阎以凉逼得他节节败退,关朔似乎是条件反射的在躲避,甚至没有一点想反抗的迹象。
阎以凉拧着眉头,步步紧逼,最后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关朔,你不打算还手么?”一脚踢出去,准确的踢在了他的小腿儿上。
闷哼一声,关朔满脸痛色,“我打不过你啊。”
“打不过也得打。”他从小怕她,以前教他功夫的时候也大部分都在躲,所以他越躲她就越生气,总是打的他鼻青脸肿。
关朔继续后退,似乎也想到了,若是不还手的话,阎以凉还会把他打的爹娘都不认识。
试探的,他回了一下手,立即被阎以凉一掌打了回去。他整条手臂都瞬间发麻,于是乎再次后退。
钟弢和钟娅站在远处看的也着急,还手有那么困难?有时候看关朔自己在家练功也不差啊。
阎以凉继续步步紧逼,而且这次力度更大,一拳打在关朔的脸上,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捂着自己的脸,关朔深吸口气,“师姐,我打不过你。”
“还手都不敢,你这根本不是打不过我,而是胆怯。”看着他,阎以凉满目鄙夷,来自她眼里的鄙夷,似乎被无形放大,关朔都能感觉到阎以凉的鄙夷压住了自己,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看着他,阎以凉一字一句道。
“要。”关朔深吸口气,然后站起身,因为脸上被揍了一拳,半边脸都发紫了。
再次以受伤的单手攻击,关朔条件反射的再次后退,那边钟弢和钟娅摇头,就知道是这样。
步步后退,关朔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抵挡躲避,阎以凉的招式加快,再次一拳揍在他脸上,他整个人飞了出去,五米开外。
趴在地上,关朔连连的大喘气,之后猛地蹦起来。
姿势和动作是不错的,只不过他的速度不及阎以凉的快,跳起来的同时,阎以凉又一拳下去,然后他就又趴下了了。
钟娅微微侧头不再看,单单是听声音,她就猜得到有多疼。
连续三次跳起,都被阎以凉直接打回去,最后他趴在地上,认输。
阎以凉缓缓的收回手,看着趴在地上的关朔,“倒立去吧。”她也不想再测试他了,没胆子就是没胆子。
她转身离开,关朔也慢腾腾的爬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侧下颌处也已经肿了起来。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住处,那边钟弢也跟着回去,他就是阎以凉的监视器,监视关朔是否听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朔拿毛巾擦了擦脸,然后贴着墙边真的倒立了。
钟弢寻了个椅子坐下来,因为个头小,坐在那儿几乎和椅子靠背融合一体了。
关朔老老实实的倒立,没有再像以前似得偷懒,钟弢看着他,不发一语。
一夜过去,一大早在餐厅瞧见了关朔,那张脸青紫交加,一看便是挨了揍。
他规规矩矩的向阎以凉问早安,然后无声的坐下吃饭。
一夜没睡,又倒立了一个晚上,他的眼皮都是肿的。大眼睛也看起来小的很多,总之很凄惨。
“今天是去刑部报名的日子,别忘了。”阎以凉淡淡提醒,关朔立即点头答应。
钟娅在一旁给阎以凉倒水,一边无声的笑,关朔没偷懒,钟弢在一早就告诉了她。然后她转告了阎以凉,阎以凉似乎很满意。
简单了吃了点儿,关朔便起身离开了,很是规矩。
“看样子,昨天的教训很管用。”关朔也不是没有改变的,尽管速度很慢。
“一向暂时管用,松散了之后他就会把遭的罪都忘了,然后继续我行我素。”比较了解关朔,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样的。
“也许这次不会了,长大了,总是有些羞耻心了。”钟娅觉得可以期待。
“但愿如此。”希望他有羞耻心。
去往刑部点卯,依旧很清闲,六门无事做。
不过一会儿,齐岳手拿着大刀出现了,大厅里柳天兆阎以凉和卫渊都在,他进来后直奔阎以凉。
“师妹,你明知今天顺天府衙的那些小捕快来刑部报名,还把关朔打成那个样子?一来一回,都知道他惨遭你毒手。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么?或者挑一些看不见的地方,弄得他鼻青脸肿,想遮都遮不住。”在阎以凉身边坐下,齐岳很是无奈。
卫渊几分闲适的品茶,闻言眉尾微扬,一丝笑意若有似无的从嘴角浮起。
柳天兆则连连摇头,但很显然也觉得有意思,忍着笑。
“他自找的,永远不知丢人为何物,现在就让他知道知道。”阎以凉看也未看齐岳,语气淡淡。
齐岳略有无奈的叹口气,“师父一生风云,这关朔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想来想去,大概也是他小时候他们总是宠着他。尤其自关滔去世之后,他年纪小,犯了错误后,邹琦泰都会圆场。一来二去的,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在其他方面,他绝对不输人下,只不过没用到正地方。”要是把和小姑娘**的勇气拿出一半来应对她,也就不会闹得今天鼻青脸肿的丢人现眼了。
齐岳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快要痊愈的肩膀又开始疼了。
“有些人是不赶着他就不前进,阎捕头的方式也没什么问题。”柳天兆开口,尽管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
阎以凉扫了他一眼,要他少多管闲事。
柳天兆不以为意,看向卫渊,笑道:“卫郡王觉得如何?”
“柳捕头的话也不无道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依然没用,剩下的也仅剩暴力这一条路了。”卫渊放下茶杯,一边淡淡道。
阎以凉看向他,要他少说话,自己什么立场不知道么?给她支招,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有私心。
卫渊微微扬眉,满目笑意。
齐岳依旧摇头不止,“随你吧,你管教他的时间长。不过,无论如何他是关家的独苗,即便他再不长进,也别真的伤了他。”否则,他们对不起的就是关滔了。
“我有分寸,只要你们别像大师哥似得干扰我教育他,我保证他会很快长大成人的。”以前邹琦泰总是在给关朔打圆场,她的管教行使到一半儿,就被他给打回原形了。
齐岳微微点头,他自是希望关朔成材。有些时候,也确实暴力比较管用。但是打脸还是有些不妥,衣服遮掩下的地方那么多,随阎以凉打哪儿,只要他不脱衣服外人也看不见。
本以为今天还会悠闲的度过,不想晌午过后,一门的人便过来了,移交案子。
一门主持刑部大考,人手不够,所以便将这案子移交到了六门来,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无事可做。
卫渊接了,然后召所有还在刑部的人过来,这所有其实也仅仅两个人而已。
胡古邱不在,齐岳也不知何时不见了,只剩下阎以凉和柳天兆了。
自从晋升捕头后,这是柳天兆接到的第一个案子,他还比较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