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的伤势被重新处理完,虽然她仍在昏迷但确认没有大碍后,所有人便退到了院子中。
古伶舞见天色已经渐亮,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准备回自己的静园。
“我送你。”姬文逸来到她身边。
“不用,你们肯定有事商量,我自己慢慢走回去也是可以的。”古伶舞婉拒了姬文逸的好意。
“我陪你。”西宜见姬文逸被拒,立刻也黏了上来。
“你看着你师妹吧,或者回去休息一下,都忙活一晚上了。”古伶舞也同样婉拒了西宜后慢悠悠的走出了小院。
“对了,西宜,你救出知鸢时那个被你打晕的人是谁你确认没?”巫培禹突然问到。
“啊?不知道,我刚到那就听到知鸢的惨叫,然后也没想太多冲进去就打了那人一掌。”西宜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不过那人也太弱了,一掌就晕了。”西宜无趣的撇撇嘴。
“你那一掌哪是普通人能受的住的,而且还是突袭。”巫培禹略带宠溺的看了一眼西宜。
姬文逸看着他们在那儿说起经过,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广袖的袖袋中拿出了古伶舞的手机。
之前一直忘记还回去,现在轻触那不知材质的镜面,知鸢的照片立刻就亮了起来。
姬文逸轻轻滑动了一下手指,上面的照片再次变成了那貌似风景图的画面,姬文逸一边看一边走到角落的一处石桌前坐下。
山花图,夕阳图,星空图,更有山峦图……这小小的东西竟然可以容纳那么多的图画啊——姬文逸如是想着。
“你私藏我妈手机。”西宜余光看到了姬文逸的动作,立刻急吼吼的追了过去。
“这……叫手机?”姬文逸看向西宜,然后一个不注意手里的手机就被西宜给抢了过去。
“嗯,是一种远程通话设备,可惜在这里不能用。”西宜拿过手机后坐到姬文逸身旁开始继续翻看着古伶舞的相册。
“去过了这么多地方……竟然去看了极光……都不带我去……”西宜一边翻看着照片一边嘀咕着。
突然,当那些满是风景照片变成几个孩子玩耍在一起的照片时,西宜的手终于是停顿了下来。
“还是有我们的照片呢,还以为你真的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呢。”西宜看着照片中的几个孩子——大的看上去近十七八岁,而最小的他也不过四岁,那时的他刚被捡回去没多久,天天跟在哥哥姐姐们身后,看上去那么的快乐。
“这个是你小时候?”不知何时来到西宜身后的巫培禹认出了照片中的他。
虽然照片中的西宜是很短很短的短发,身上穿的也不符合他的认知,但那张脸对于自小就照顾他的巫培禹来说太过熟悉了。
“是啊,可爱吧。”西宜把自己的脸放大了些让巫培禹看的更清楚。
“你说什么人有我这么好运能经历两个童年,两个童年都还那般的快乐无忧。”西宜感慨的说到。
“有时候我都害怕,要是我一直这么幸福的话,上天会不会因为看不过眼而让我失去什么。”
“胡言乱语。”巫培禹说着摸了摸西宜的头。
“呵呵,确实,只要有我妈在,谁还能耐我何呢。”西宜深吸了一口气,退出了古伶舞的相册。
看着空荡一片的背景图,西宜突然一笑,打开相机对着自己就是一阵咔嚓咔嚓。
“你别像个背景板似的啊,蹲下来点。”
西宜看了看自己拍的自拍照,好看是好看,但他身后那半截身子是个什么鬼,不禁转头拉下了巫培禹。
“来,过来点,哎呀靠近点,看我手里的手机,对,笑。”
又是几声咔嚓响,西宜最后才从他和巫培禹的合照中挑了一张设置成了古伶舞的背景图。
“别玩了,等会我就还回去的。”姬文逸眼神闪烁的把手机从西宜手中抽回来。
“还是说说你们接下来的打算吧,师兄……”姬文逸不等西宜反应,收好手机就把视线转到了一旁有些呆滞的无尘身上。
另一头,一个黑影来到之前那破落的祠堂,看着地上昏迷的姬呈宪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鄙夷。
“醒醒,醒醒。”
来人语带不耐的拍醒了昏迷中的姬呈宪。
“咳咳,咳咳。”
姬呈宪悠悠转醒之际,不禁呛了几声,嘴角竟是溢出了一丝血迹。
“你怎么样?”
不同于刚才的不耐和鄙视,现在那人说出的话语虽然也冷漠,但语气中竟是有了那么一丝担心。
“没事。”姬呈宪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姬呈宪脸色明显比之前挨了一掌还要难看。
“你怎么出来了?”姬呈宪看着来人,不由皱了皱眉。
“担心你。”来人放下头上的帽兜,这才让人看到了她的容颜——竟是个女子。
“我没事,这些不都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吗。”姬呈宪说着竟是轻轻搂了搂那女子的肩,安慰的说到。
“你把那东西……”女子在得到姬呈宪的安慰后,有些迟疑的问到。
“打开了。”姬呈宪想到什么伸出隐在长袖中的手,那里紧紧握着一只被打开了的瓷瓶。
“这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之前竟是连我的情绪都被影响了。”姬呈宪现在回想起最后他为了引动知鸢的情绪而故意说得那些话。
没想到说着说着他竟是说出了自己心中这些年的怨恨,那种负面的情绪在当时仿佛完全压抑不住般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
“是会让人心中产生妄念的东西。”女子淡淡的说到。
妄念吗?操纵人的思想吗?姬呈宪默了默。
“那你确定你能操纵被那东西影响的人吗?”姬呈宪不由有些担心。
“嗯,可以。”女子确认的点点头。
“那就行,也不枉我这辛辛苦苦弄一场。”姬呈宪整理了一下的衣衫,道:“走,回去。”
“你的手下……”
女子看着姬呈宪大步就开始往外走,不由询问到。
“那些没用的东西,没死自己就会回去,死了难道还要我给他们收尸。”姬呈宪有些恨恨的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间破落的祠堂。
而女子在看了看姬呈宪的背影后,咬了咬牙跟上了他的步伐。
逸王府中,知鸢整整昏迷了一天才终于是醒了过来。
好在她虽然手上受了些伤,但其余的并无大碍。
巫培禹在为她输送了些许灵力调养后,很快小姑娘就又能下床活蹦乱跳了。
只是因为古伶舞的话,巫培禹不禁对她的关注就稍微多了那么一点。
这在知鸢看来,虽然她这次吃了些苦头,但她的两个师兄至少比以前关心她多了,这让她不禁开心了一些。
“小妹。”
最近的姬文逸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每天只是按照三餐时间准点到古伶舞的院子的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