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四人在静园的池塘石台上闲聊,上空突然传来一道划破长空般的鹰鸣。
“哇哦,好大一只鸟。”
西宜抬头看了看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巨大苍鹰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不由惊呼出声。
但他的下一句话,立刻成功让都抬头看苍鹰的姬文逸和巫培禹的脸色直接垮掉——“它不会是想在我们头上拉屎吧。”
“这一看就是有人养的好吗。”
古伶舞揉了揉额头,她有时也不得不佩服西宜那跳跃的思维——总让人摸不准他的脑回路。
一旁姬文逸倒是干脆,回过神的他直接向着空中抬起了右手,很快那在空中盘旋的苍鹰就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嘶——”西宜咧了咧嘴角,看着苍鹰尖锐的爪子仿佛是嵌入到姬文逸的手臂般,不自觉的感到了疼痛。
接着几人看着姬文逸从苍鹰的腿上取下一个小竹筒,再微微一抖手臂,那苍鹰立刻就飞到了天空中很快消失不见。
“你怎么不养个灵宠什么的,这种苍鹰在界中只能沦为食物吧。”西宜看着姬文逸在那翻看信息,不禁开口到。
“这里不是界。”姬文逸淡淡回了一句,一双眼睛却是快速浏览着手里的信息。
越看那眉头越是紧锁起来,直到把那张小小的纸卷全部看完,才一脸复杂的看向了古伶舞:“你早就知道沿海的情况了吧。”
不是疑问句,姬文逸确定古伶舞早已经了知道了沿海的具体情况。
“知道啊,但是你自己查不出来不是更加可信些吗?”古伶舞懒懒的侧躺回石床上,有手肘轻轻撑着头,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种不符合她少女外貌的慵懒魅力。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不,应该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文逸想着纸条上写的信息——
沿海军营,人员整齐,行动刻板,日出而练,日落而息,不差分毫,诡异之处于:只食生肉,疑似全哑,身手一流,力大无穷,另,有屠戮兵团人员掺杂其中。
“其实我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不过能猜出来一点。”古伶舞淡淡说到:“要是你的人实力足够的话,可以让他们靠近点,看看能不能闻到一种腐尸味儿。”
“腐尸味?”姬文逸等人都不由被古伶舞最后说出来的这个词给吓了一跳。
“古……前辈,你的意思是……”巫培禹不禁出声询问。
“古前辈?”
“不会是丧尸吧?”
古伶舞和西宜同时开口说到。
“什么是丧尸?”姬文逸的问话免去了巫培禹的尴尬。
“丧尸就是……怎么说呢,不受大脑控制……不对,你还是先说说沿海那是出了什么事吧。”西宜想了想,觉得自己都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在这乱开口似乎有些不妥。
姬文逸顿了一下才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西宜,立刻西宜和巫培禹两人就凑到一起看向了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沿海军营就是当初我们打水母的那儿吧。”西宜边看边问了一句。
“嗯。”姬文逸应声。
“上次不是都解决完了吗,怎么总是那儿出事呢?留守在那的那个大块头将军不像个笨拙之人啊,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报回来了呢?”西宜快速看完纸条后不禁问到。
对啊,还有樊重啊!
姬文逸想到了如今应该镇守沿海的樊重,想到他前不久还因为樊老将军的事回京过一趟,在被加封了侯位后才返回沿海继续镇守海岸线。
可现在……
“樊重早就死了。”古伶舞直接扔下个重磅炸弹。
“什么?”姬文逸这次是直接被惊到整个都僵住了。
“小妹,这不是能开玩笑的。”姬文逸僵硬的说到。
“我从不拿死人开玩笑。”古伶舞虽然仍是一脸的慵懒之意,但那语气里的认真却让在场几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可……”姬文逸想在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好像说什么都那么的无力。
因为他的心里已经相信了古伶舞的说词——樊重,真的早就死了。
“这事还有谁知道?”姬文逸想了想,只能先默认了樊重已死的这个事实。
“我爹和哥哥们。”古伶舞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我之前说让你庇护古家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不想他们受到莫须有的牵连。我爹,对启国是真正的忠心耿耿,可有些事却是在寒他的心。”
姬文逸闻言不由沉默了下去。
“妈,这到底是怎么了。”西宜看着古伶舞和姬文逸之间的气氛瞬间凝重,也不由收起了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古伶舞在心里叹了口气才开口道:
“沿海军营上次你们走后剩下的那点人,几天之后就被人灭口了,包括你说的那位将军。”
空气在古伶舞的话音落后仿佛就真的凝结住了般,在场另外几人都完全沉寂了下去。
西宜和巫培禹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走时那军营少说也有万余人吧,就这么全都灭口吗?
那可都是人啊,还是保家卫国的士兵,就这么……
咯咯咯!
一阵骨骼的摩擦声在这片寂静中突兀的响起。
古伶舞微微转眸看了看姬文逸那已经被他自己捏出了青筋的手,把自个儿的腿伸到了姬文逸腿上。
“腿又有些麻了。”
姬文逸看了古伶舞一眼,在转眼看着那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下意识的把古伶舞的裙摆拉过来挡了挡,才轻轻把手覆到了她的脚腕上。
“咳,我就说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换个清凉点的衣袍,原来是图方便。”西宜试着转移话题。
“嗯,曲裾服最方便的就是直接往身上一裹,配根儿腰带就行。”古伶舞不甚在意的说到。
而姬文逸闻言,却是猛的看了一下古伶舞的领口,那里包裹的虽然够严实,但在这时他才发现,别的人从领口处至少能看到里面的好几层的内搭,而古伶舞的领口——竟只有一层。
想到什么,姬文逸的脸色瞬间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你这叫曲裾服?你怎么不说你就是裹了个睡袍。”西宜无语望天。
而古伶舞则是直接挑了一下眉毛没有搭理他。
“我去找一下古太尉。”姬文逸这时突然说到。
“那么大只苍鹰在空中盘旋半天,你现在去找我爹是拿他当靶子还是当诱饵?”古伶舞明显不赞成姬文逸这个做法。
“去找我四哥吧,他知道的比我爹多。”看出姬文逸的欲言又止,古伶舞直接给他出了另一个主意。
“那不一样嘛。”西宜疑惑的补了一句。
“不一样。”没用古伶舞开口,巫培禹在旁边帮她直接答到:“古公子那人来人往,无需无忧公子现身也能通知到。”
啊,对!西宜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但有些事……”姬文逸似乎还有些顾虑般。